给小嘴巴 装个“拉链”

     星期五，我去幼儿园接女儿曰曰放学，班主任吴老师把一周汇报的成绩单交给了我。我低头一看，果不其然，在学习这一栏里，女儿依旧只得了一颗星，这是幼儿园给孩子评级的最低等。在侧栏里，老师写着“曰曰，你是一个伶俐的小姑娘，但是为什么上课不专心听讲，不举手发言呢？” 
   “你家曰曰呀，一上课就跟没事人一样，注意力很不集中，从来不发言。该玩手指头就玩手指头，想笑就笑，想说就说。希望你们回去好好说说她。”吴老师一边向我“告状”，一边拿眼睛瞄着正和我牵着手的小曰曰。 
     出了幼儿园大门，本来还一脸神伤的曰曰，看到要好的小伙伴来了，便飞奔而去，和他们一起撒腿跑了起来。我只得一路小跑地跟在她身后，边跑心里边嘀咕：“让你现在跑得欢，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……” 
    吃过晚饭，一切安排妥当之后。我便和曰曰开始了艰难痛苦的“谈心”——— 
  “听到吴老师和妈妈说的话了吗？”我尽量压低声音，故作温柔状。 
    曰曰不吭声。 
   “老师说你上课还和别的小朋友说笑、聊天，为什么啊？” 
   曰曰还是不吭声。 
  “上课时怎么不发言？” 
   曰曰依旧不吭声。 
    几个问题之后，完全就成了我一个人的“独角戏”。曰曰坐在她的小椅子上，头低低地垂着，不知道小脑袋里在想什么，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她知道自己犯了错。实在没有办法，为了让她开金口，我只得用上“杀手锏”———“曰曰，你再不回答妈妈的问题，今天晚上和猪猪侠（一部动画片）就不要见面了。” 
“哇———”我刚说完，曰曰就开始号啕大哭。我把她抱到怀里，安慰她：“你平静点，和妈妈说说话就行了。”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平不静啊。哇……”我又好气又好笑，哄了小半天，曰曰终于安静了下来。 
  “能告诉妈妈上课时为什么会笑呢？”“妈妈，张宇亮在对面做鬼脸呢，可好玩了，我就笑了。”“上课时能随便跟别的小朋友说话吗？”“老师也在说话啊，为什么我就不能说话呢。”“手指头上有花吗？你为什么要玩它呢？”“我没有玩，就是看看。”“上课从来没有发过言吗？”“妈妈，我发言的，但是没举手。” 
   曰曰的回答让我无所适从，也许上小班还不到半年，她还没有真正明白上课意味着什么。“那你知道上课是怎么回事吗？”“老师说了，就是把小手放在膝盖上，坐好了，安安静静地听她说话。妈妈，上课干什么用呀？”“这……上课可以学到许多知识，用处可大了。像你最喜欢的猪猪侠，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，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孩子。”我想用曰曰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作为榜样来引导她，并说：“你能像猪猪侠那样，做一个认真听老师上课的孩子吗？”曰曰懵懂地点点头。 
   后来，哄曰曰睡着之后，我陷入了沉思。 
   如果，我用暴力镇压，让曰曰以后上课一句话也不许说，乖乖听课，以曰曰胆小的性格，估计也能奏效一段时间，但她心里肯定会厌恶上学，得不偿失。我只能引导她，但是怎么引导呢？ 
   第二天早晨，在送曰曰去幼儿园的途中，我和她做了一个小小的约定：“曰曰，妈妈想交给你一个任务，就像迷糊老师交给猪猪侠任务一样，你要是能完成，就和猪猪侠一样是个能干的小勇士。” 
  “好的，妈妈，我一定努力完成。是什么任务呢？”曰曰充满好奇。 
  “在交给你这项任务之前，我要先做一件事，就是在你的小嘴巴上装个‘拉链’。不疼，假假的。”“哦？”曰曰更奇怪了，满脸困惑。我用手假装在她嘴上比划了几下：“嗯，装好了。” 
  “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学会使用嘴巴上的这条小‘拉链’。”“呵呵呵，真好玩，怎么用呢？妈妈。”“下课的时候，就拉开它。上课的时候，就拉上它。除了老师让你打开拉链，不然就一直要拉紧它。拉紧它，就是不让话漏出来。知道吗？” 
  “妈妈，拉链后面藏着话吗？”曰曰继续问我。“是的，话是个不听话的宝宝，在上课的时候不能放他出来，所以就要看住他。下课的时候，就可以让他到处玩了，就像你一样。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看住拉链后面的话。”曰曰看我郑重地把这项重要“任务”交给她，感到很开心。 
我还特意和吴老师沟通了这个做法。下午曰曰放学回家，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她：“嘴巴上的‘小拉链’会用了吗？”“早上会用的，下午话会自己跑出来。”我听完之后，哑然失笑。 
   一个星期后，吴老师告诉我，上课的时候她留意观察了曰曰，发现她上午有一节课的时间，小嘴巴都闭得紧紧的，眼睛盯着老师看。后来，吴老师故意说：“曰曰，把嘴巴上的‘小拉链’拉开一下，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曰曰很高兴，回答问题非常投入。 
  听了吴老师的话，我自然也非常开心，看来这一招还是有些灵验的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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